【尊禮】似笑非笑
- et840804
- 2014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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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的尊礼:礼尊這種感覺,肉只有尊礼。
宗像被我搞毀容了。
中秋快樂啊~(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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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曾經極其俊美,略挑的眼角和精緻的五官有種英姿煥發的美感。
周防看過他年輕時的照片,那時宗像大概二十出頭,戴了頂軍帽站得像支槍管正在行軍禮。他們都曾經有這種時候,活力充沛還帶點血氣方剛,聽說宗像那時還曾經出過把自己小隊曝露在無掩體處的岔子,全員要不是逃得快連屁股都要多幾個洞,這樣的「錯估」在周防耳裡聽起來簡直像天大的笑話,畢竟現在的宗像禮司非常神機妙算像隻成精的老狐狸,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哪有他挨子彈的份。
宗像現在也是俊美,但只剩下一半,另一半面頰布滿火烤後凹凸不平的淡粉色傷疤。微笑起來,遠遠看去像個哭笑面具,因為被火紋的半臉肌肉神經不完全,有種似笑非笑的扭曲感,半邊光滑如少年,半邊鬼臉似的懾人。
這還是周防搶救後的結果,原本宗像已經要被扔在火場裡燒成一堆骨灰渣了。他的下屬真的是軍令如山,面對自家頭子將要被燒死的命運也不搶救不挽回,他們穿著墨青的軍服在夜戰區穿梭,咬緊牙關也要執行將敵人全數殲滅的鐵律。死一個,我們用他們的屍首為你陪葬。這就是宗像禮司訓練出來的鐵壁,撞上什麼東西、坍塌了哪一角都不會停下,在周防眼底比敢死隊還可怕的傢伙,打死都不想對付這些瘋子。
但也是這種迥異於所有傭兵的驃悍給周防打了掩護,沒有一顆子彈噴到他身上來,全給那些傢伙吸過去了。周防給自己澆了桶水,哪裡有什麼毛巾,扒了內褲、弄濕套在脖子上充當口罩就衝進那個已經塌掉一半的著火工廠,把被梁柱壓了腿又被濃煙和燒灼木炭給燻到失去意識的宗像扛出來,脖子上的內褲往最嚴重的傷口上一蓋,接下來完全就是那些醫生的事。周防最多負責幫忙收屍和參加葬禮。
周防講得輕描淡寫,但草薙看著他和宗像滿臉烏黑衝出來簡直嚇掉半條小命,比上戰場還緊張,很久沒見到這兩人這麼灰頭土臉頭。送到醫院才知道周防在裡頭也挨了好幾個掉下來的木塊和燒紅的鐵條,背上傷痕縱橫交錯的,手也輕微骨折。宗像扒了衣服更慘,身上輕重灼傷大小不一,毀容就罷了還二度發出命危通知書。連醫生都說他吸入大量煙灰又失血,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行不行,宗像硬是這樣熬過來,還痊癒的七七八八,恢復速度之快可以和周防拚上一拚,非常可怕。
宗像清醒後,第一句話是用嘶啞到能繃血的聲音對周防說,蠢貨。
當時右手還打著石膏的周防對他咧嘴笑,說,咱倆扯平了。
前一次是周防身上共計五槍,痛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反正人生就是空著來、光著回去,他們這種早早就拋家棄子沒心沒肺的傭兵生來只為了錢和短暫的歡樂與痛苦,是宗像禮司鉗著他下顎就算用餵的也逼著他把抗生素吞下去。生平第一次被人公主抱也是那時候,周防腳踝因為外傷腫的跟足球一樣,毫無疑問是蜂窩性組織炎,最後完全不能走,拖著腳滿身血完全只是個累贅,周防要宗像快滾,天知道那傢伙眉都沒多皺一下打橫抱起他一路狂奔,據說十束看到那畫面笑了三天三夜,也暗中為著周防的傷悶了三天三夜。
周防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天堂,畢竟醫院白得和那些童話書裡頭描述的場景差不多差不多,看到隔壁床的宗像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活著。
宗像據說在他開刀拿子彈的時候也進了手術房,原因是盲腸炎。才知道任務期間從頭到尾都像個沒事人的宗像在前幾天盲腸就不行了,他居然還能抱著一個壯漢跑百米,再直挺挺地走進醫院跟醫生告解說我延後治療闌尾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被這樣的傢伙救回來,就算周防也啞口無言。
那時候宗像的臉還是完美的。他比周防早康復,有時會坐在床邊削著被蟲蛀了幾個洞的廉價探病蘋果,眼神側臉在陽光照耀下像個希臘神祉,小刀看起來沒怎麼使力蘋果皮卻一圈圈滑下來,從沒斷過。他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的身體比你想像的想活下來。
周防沙啞地笑了笑,不都是這樣。
宗像卻抬起眼睛直視他:周防,他們說你是個什麼都不上心的人對我而言是廢話,你比誰都不像個傭兵。你放不下,放不下那些同伴的羈絆;你貪更多,貪人生能過的痛痛快快然後就保留在最高潮的一刻死去。放不下世界上最沉重的人情,妄想著最難以得到的快樂,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掙扎著活著也不是最好的辦法。
周防當時沒有答腔,只覺得被人扒開見肉露骨一樣的赤裸裸。討人厭的男人,但是就為了宗像這一席話,他才會之後衝進火場裡,就算只是個焦黑的屍體也要把他搶出來。世界上敢這樣扒他的只有這一個孤本,不留著紀念太可惜。
宗像向來都很一針見血,他什麼都放不下。
他們都沒有料到他們能活這麼久,在兩清後還能一起過滿月,雖然周防腦袋上還綁著繃帶。
不是什麼大傷,周防進出醫院已經是家常便飯,醫院裡的護士基本上都被草薙調戲一輪過了,目前沒打算挑戰第二輪,畢竟自從攤上S4那女人之後草薙徹底轉性。不過當淡島穿著細肩背心加條低腰軍褲走出來的時候連周防都會多瞧上兩眼,一個從槍桿子裡打出來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聽說這名女副官曾在喪失武器、被剝個精光的情況下,用牙活活咬死了一個想強暴她的混蛋,隨便找條破布把自己一裹就拿著槍衝出去,滿臉滿身的血比馬賽克效果好一百倍,那個不輕易讚揚也不輕易顯擺的宗像都笑得非常驕傲,說這就是他的人。
在他在帳篷內養傷養到快發瘋的時候,宗像掀門進來了。
小夥子們正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烤肉,原本兩個陣營還壁壘分明,但是畢竟年紀差不多職業也相同,最後還是混到一塊兒頗為熱鬧,陣陣喧嘩的嘻鬧聲不絕於耳,有時候還夾雜一聲槍響,然後換來草薙和淡島的爆喝。酒味和肉香在宗像掀開門帳時飄進來,饞的周防像條餓了三天的狗狂吞口水,宗像這次倒是頗有良心的舉了舉他搶到的戰利品──兩罐啤酒和一盤像座小山的烤肉,但是也有一盤疊的更高的青椒和花椰菜。本人表示病患不應該喝太多酒,更不應該只吃肉。
周防被勒令養傷的理由是他的輕微腦震盪,從來不拘著他的草薙和十束這回都狠下心來,就算周防指天誓地說他好了還是被壓著說多休息兩天,畢竟這事兒從外觀上來看實在說不準,弄不好腦袋更不好怎麼辦?──媽的,一群胳膊往外彎的傢伙,最後一聽就知道是宗像的提問。
宗像看他狼吞虎嚥只是低頭看著下一次的任務說明,沒和他搶,半邊臉埋在陰影裡,只有完好的另一張臉在帳頂的昏黃燈光下反映溫潤的光。周防還在撕咬肉片,其實他沒覺得哪裡有改變,雖然往年對宗像撲上來的女人無可計數,今年看到卻沒躲著他就不錯,周防依然覺得宗像哪裡都沒變,還是這樣討人厭。看看,在這種時候還像改公文一樣正經,和外邊的熱鬧簡直隔成兩個世界。
兩個餐盤被一掃而空,周防甚至仰頭喝下殘餘的肉汁才滿足的舔舔嘴。宗像注意到他的視線,驀然蹦出一句:你很在意?
沒。周防很快回道。
宗像自從火燒臉之後就沒以前吃的開,周防才知道世界上以色識人的傢伙還是多的成打成山。外表那層皮對周防來講像個藝術品,看上去漂亮當然是好畢竟養眼,但內容物比較重要。找個白食的漂亮小白臉幹嘛?還不如要個充氣娃娃,還能量身訂做。
他伸手遮住宗像完好的那半邊臉,宗像因為這舉動有些停頓的抬頭看他,燒傷的那半臉終於曝露在燈光下,眉睫稀疏,眼神卻和當初那個剖開他的宗像一樣凌厲,到現在也在評估他這樣的舉動有什麼含意。傷痕是他們這些人的紀念品,熬過去一道就又是一天,連淡島身上的傷疤都沒少過。別人是在牆上畫著正字計日,他們是在生命和肉體上畫正字倒數,直到死亡來臨那一天。
看起來終於像個男人。周防讚道。
宗像沒有拒絕他靠過去的吻,縱使充滿了烤肉的香氣和油膩。
他們很快啃咬到一塊兒,不知道是不是周防錯覺,總覺得宗像火焚的半邊臉滾燙起來,像是被又燒灼一次在燈光下變得更暗紅。在他蹬掉褲子的時候宗像正脫上衣,露出精瘦的骨子和與他臉上相同的傷痕,從脖頸一路蔓延到鎖骨、腰腹、大腿、小腿,無一倖免,唯一逃過一劫的是他乾淨如紙的後背,不染一點顏色,和他這個人一樣。
周防舔過那些地方,他很清楚傷疤新長出來的皮膚敏感度有多好,因為宗像在之前他槍傷好沒多久的時候也幹過一次相同的事。重點是他當時還在醫院,被警告不可以亂動還吊著腳,被撩撥渾身都是火,要不是他憋到快把傷口崩裂了他猜宗像不會這麼簡單就騎上來,只脫了軍褲,秒炸掉周防的腦袋,整張病床嘎吱吵得不能忍,幸好是雙人病房只有他們倆。最後周防的傷口還是裂到爆血,原因到底是宗像節奏掌握得太好、技巧太佳,還是純粹對於完全喪失主動權這件事氣到崩裂傷口,無人知道真相,只是主治醫生真的氣到臉色發青。
現在,周防突然很想報一箭之仇。
把宗像翻過身去的時候他很明顯繃起了肩骨,像個下意識防禦動作,和狼有點相像。
宗像不喜歡後背位不是第一天的事,周防可以很直接明白告訴任何人宗像禮司是個Control Freak,出任務什麼事情都要搞到瞭若指掌,做愛最喜歡是騎乘位,只要主控權在他手上就能順毛是真理。周防向來是爽就好,給他最棒的高潮他不介意透過什麼方式,他們偶爾也會上下互換在宗像有興致的時候,那時候他會把周防搞得特別舒服,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能掌握全局。誰說高潮像煙火,根本是無跳傘自由墜落,連根骨頭都沒有全軟在床上就是周防那之後的狀態,趴在床上用那口叫啞的嗓子唱Today I don't feel like doing anything,非常靡爛。
周防順著宗像的脊椎骨一路往下吮咬,帶起細細密密的痛感和快感。
周防。
宗像用暗沉的語氣喊他。
就一次。
周防討價還價,宗像沒有吭聲。
周防把自己擠進宗像的臀縫摩擦,覺得不太好,光想到宗像把他吞進去的畫面就硬的要爆炸,角度方向太清楚實在考驗心臟承受力。宗像後背敏感的不得了,別人是對胸反應很大,他恰好相反,舔他的後背和肩胛就可以看到宗像後頸泛起淡淡的粉色,平時不能想像這個顏色和宗像有很大的關聯,就連暖色系在他身上也找不太到,只有在床上能找到一個與眾不同的宗像禮司,踩過那條他自己畫出來的線。
在幫宗像擴張時周防忍不住往宗像的後背一陣喫咬,明早應該不遜於前身傷疤的精采,不然他沒把握他不會直接衝進去,只要他這麼幹往後就不要想能夠從後背來,估計還要腦震盪第二次,宗像拳頭的威力最高紀錄是曾經把一個傢伙打斷三根肋骨。媽的,宗像屁股手感好到周防心底變換各國語言罵著髒話,女人胸部絕對沒有這麼結實彈性。
最後周防還是沒忍住──他似乎沒有一次是完全把擴張做到完整才辦事──低吼一聲就衝進去。周防想這一幕夠他打飛機打一年,宗像伏低身子瞬間揪緊了拳頭,撅著臀吞進他的傢伙,視野良好風景更佳,腦內瞬間剩下操他兩個字。宗像曾經笑他做愛時根本只是憑野獸本能活動,周防從不否認,他向來依憑五官之外的第六感生活,而第六感大多來自男人多出來的那一肢。
一手替宗像護航避免他因往前撞傷自己,一手也沒空著,周防沿著宗像前身的傷疤一路往下觸碰,感覺宗像細細的顫抖。確實,這傷疤使他更加有男人味,觸手的粗糙和一旁細膩的皮膚形成一種反差。宗像這種人才是最不適合當傭兵的那個,他應該是個軍官或是司令長,站在小小的野台上說著言不及義的演講、坐在高位上簽名蓋章,但他就這樣跑出來當一個不像傭兵不像軍人、不粗野也不文雅的四不像。宗像在喝到微醺的時候說他不是打大型戰爭的料,他可以攻擊那些同樣具有軍備武力的傢伙,但他打不下在那之後的老弱婦孺。
需要戰爭,又不想引發戰爭,於是來當了傭兵。
宗像緊的周防覺得他會先射,媽的那實在太丟臉了,但想暫停下來忍一忍又是天方夜譚,只能大口喘氣想藉由氧氣讓自己清醒一點。外面的喧嘩感覺上離他們很遙遠,周防只喝了半罐啤酒卻覺得酒精開始發揮到極致,他狂亂地往宗像身體擠壓,沒想到這時候宗像卻動了動阻止他的動作──他們都悶哼一聲。
周防,翻回去。
這毫無疑問是命令句,宗像的語氣像頒布軍令一樣,卻暗啞的像情色挑逗。他說,讓我看你的臉。
在這個時間點把宗像翻回正面很明顯不是件容易功夫,但是在宗像提腰胯轉身和周防的協助下還是達成這個目標。周防不想提那個過程,因為他高潮了一次,宗像沒有,只能自我安慰他至少憋住沒射出來,在宗像體內被絞緊著旋轉摩擦不會有誰有抵抗力。
剛轉回來他就被宗像按著後腦杓吻上來。交合處有東西流出來的感覺讓宗像更兇狠地咬他,那個吻持續很久,周防架高宗像的雙腿粗魯地往裡頭來回抽插也不能阻止宗像要憋死他的決心,缺氧讓宗像繃緊了身體,換口氣時牽出淫靡的銀絲又再度貼到一塊兒,把宗像的呻吟和周防的吼叫全部堵在一起。最後周防終於射了,覺得整個人靈魂都被抽出來,連續高潮太吃不消,值得慶幸的是宗像也軟在他身下,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周防發誓他死的時候一定要死在宗像禮司身上,給他抱著或抱著他都好,然後說聲對不起啊夥伴們之類的話,這樣他的心願就一次完成了。和宗像說的一樣,死在曾經給他最極致的快感的傢伙懷裡,把那一身重到放不下的人情給他,因為他扛得起。
外邊的聲音又回來了,小夥子們好像稍微安靜一些,不知道是誰喝醉了一直在唱歌,八田咋咋呼呼地和伏見吵得不可開交,估計也是醉了。
宗像看著他露出一個讓人牙癢癢的笑容,完好的半臉嘴唇勾著、燒灼的半臉要笑不笑。他抬手撥開周防因為方才大動作落下的額髮,想了想最後說,恭喜你又多活了一年。
周防想,這時候的宗像,還是非常俊美的。
Fin.
感謝R君。多了個疤的宗像不知道為什麼只讓我天打雷劈般的被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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